管寧與華歆,同是漢末有才華的人,本來是朋友。有一日,他們同席讀書時,忽然街外有輛漂亮的馬車經過,管寧沒理,繼續讀書,華歆卻丟下書本,走去看過究竟,然後讚歎車子華麗。於是管寧用刀把兩人共坐的席子割開,並表明不再以華歆為友,此乃「割席絕交」也。及後魏朝三代君主,皆多次重金厚禮地請管寧出山相輔,然而他都一一借故推辭,終生沒有事魏。反觀華歆,早於漢朝為官,至魏時,位極人臣,功勞不少,雖為魏三朝元老,但家中無餘財,清廉樸實,但始終免不了後世人的指摘,怨其助曹丕篡漢。
這類才華相近,卻各走各路的例子,在我國歷史中俯拾皆是。如周末的韓非與李斯,同是漢末的諸葛亮與司馬懿,較近代的有明末史可法與洪承疇,民初的孫中山與袁世凱。
為何突然想到他們呢?皆因讀了日前梁國雄於囹圄中寫給曾鈺成的信。讀過這信後,再回想曾鈺成平日之言行,不難發現,他們兩個都是治學高手,閱書無數而明道,但最終一個變得如瘋般抗爭,一個則不要臉地折腰媚共,都失卻讀書人應有態度,何也?活於強權暴政下,庶民士子皆為所迫,或斷頭,或折腰,無中庸之處可依也。
誰對?誰錯?「孔曰成仁,孟曰取義,惟其義盡,所以仁至。讀聖賢書,所學何事?而今而後,庶幾無愧。」這就是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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